“难怪江公子这么多天都没有来楼里。”王妈妈喃喃道。

“江公子？哪一个江公子？”

被雅轩公主念叨多了解除婚约的事，韩清溪对于江公子这几个字格外敏感，下意识询问起王妈妈口中的江公子是谁。

“没……”王妈妈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道，“你别在问了，我们可是有规矩的，不能随意透露客人的身份。”

见王妈妈不肯说，韩清溪心里有些可惜，要是这个江公子是雅轩公主的婚约对象就好了，这样就有了解除婚约的借口。

见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反应，王妈妈眉头一皱，人该不会死在里面了吧。

她上前推了推门，门一下子就推开了。

韩清溪也站在她的身后看了一下房间，因为这个房间位于北边，所以看不到阳光，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。

走了进去，还能闻到一股霉味，又闷又热，有种将湿热和阴冷都揉捻到一起，放到房间里，让人呆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，升起一股压抑的窒息感。

韩清溪将制作的简易口罩和手套都带上，芍药依样画葫芦也戴上了口罩。

进了屋内，看见牡丹虚弱躺在床上，看见韩清溪那双明亮的杏眸，立马认出了她，眼睛里有了光，刚要说话，就剧烈了咳嗦了起来。

王妈妈捂着口鼻，有些不悦看着牡丹：“你竟然醒着，怎么不过去开门。”

“我两天没有吃饭了，手脚都没有力气，连起身都艰难。”牡丹气若游丝道。

“没人过来给你送饭？”王妈妈声音里有些怒火，“伺候你那个叫l冬菊的丫头呢？她死哪里去了？”

“我进来这里之后，她就没有来过了，咳咳咳……”牡丹说着又痛苦的咳嗽了起来。

“王妈妈，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，你先让人拿一些粥过来给牡丹，再这样下去，她就死掉了。”韩清溪淡声提醒道。

闻言，王妈妈有些怨气看着牡丹，走出去找人给牡丹煮粥。

牡丹对着韩清溪柔柔一笑，只不过脸上也长了一些疱疹，看起来有一点狰狞，密集恐惧症都要给韩清溪勾起来。

韩清溪走到了她的面前，观察了一下她的疱疹，面色淡淡，随意询问道：“这三个月内，你都接了多少客人？”

闻言，牡丹并没有想太多，老老实实回答道：“江公子包了我一年时间，这三个月内，我并没有接触其他男子。”

韩清溪有些讶异，她还以为是牡丹跟太多人滥交才染上梅毒，可听这话，倒像是江公子得了梅毒传染给牡丹的。

“你跟那位江公子在一起的时候，可发现他身上也有这种疱疹？”韩清溪看着她问道。

闻言，牡丹脸色顿时一白，嘴唇微微颤抖，“您的意思是江公子传染给我的？”

“不排除这个可能性。”韩清溪淡声道，“这段时间你若是只有江公子一个客人的话，很大可能性的是他传染给你的。”

听到这话，牡丹脸上血色尽失，她原以为那些独宠是别的姑娘羡慕都羡慕不来了，没想到竟然致命的毒药。

“不知道哪位江公子是何许人也，竟染上了花柳。”韩清溪装作不经意的打探道。

牡丹神思混乱，面上有些悲怆之意，“他是江……”

“牡丹，我已经让人帮你煮好了，那个臭丫头我让去调教了。”

王妈妈就在牡丹快要把人名说出来的时候，忽然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。

她看着韩清溪笑得灿烂道：“你们刚刚都在说些什么。”

“没什么，只不过是有些好奇牡丹会染病的原因罢了。”韩清溪淡定的说道，“我还以为是牡丹接了太多客人的缘故，没想到居然是那位江公子有问题。”

王妈妈的脸色立马就变得不太好了，看着牡丹冷声质问道：“真的是那位江公子的问题吗？”

牡丹心里也正难受，低着头道：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
“你……真是蠢死算了。”王妈妈气急道，“那位江公子又不是只包你一个，你真是要气死我。”

王妈妈转身看向韩清溪殷切道：“小公子，你能不能帮我楼里的其他姑娘也看看。”

正经的大夫都不太愿意给这些楼里的姑娘看病，生怕坏了自己的名声，尤其是这么难以启齿的病症。

韩清溪倒是无所谓，看一个是看，看两个也是看，只不过她不是做善事的，淡声道：“行，若是查出患病，给她们医治的医药费要另付。”

制作那些青霉素可是浪费了她不少东西。

见韩清溪同意，王妈妈笑容立马灿烂了，“你放心，我肯定给你封一个大大的红包。”

要是韩清溪不要钱治病，她还要怀疑韩清溪的居心呢。

韩清溪把房间的窗口打开，见王妈妈疑惑的看着自己，解释道：“人生病的时候，屋内最好保持通风，不然房间又闷又湿，反而会更加不舒服。”

“原来还有这个讲究，我还以为生了病就不能见风，还是小公子知道的多。”王妈妈笑吟吟道。

没多久的时间，几个姑娘就被人叫来了这里。

一个穿着青衣妩媚的女子像是没有骨头斜靠在身边女子的肩上，慵懒道：“王妈妈叫我过来做什么，难道是要我们这几个姐妹伺候这两个小公子。”

芍药听到这话，羞得脸颊都红了。

王妈妈掐着腰骂道：“脑子里面净想着没羞没躁的玩意，他们是来给你们看病的。”

“我们哪有什么病。”妩媚女子懒懒道。

韩清溪见她嘴角旁边长了一个小小疹子，便直接问道：“你私密处是长了一粒粒的疱疹，一抓就特别痒。”

妩媚女子被她惊人的言论说愣了，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。”

看来是中招了。

韩清溪对着王妈妈道：“暂时不要让她接客了，她要是传染给其他客人就不敢了。”

王妈妈的脸色也绷了起来。

韩清溪又问了其他几个女子，发现这几人或多或少都有这种症状。

这个江公子真是把人一网打尽啊。

她都有些怀疑那个江公子是不是其他青楼派来故意祸害风月楼的。

“王妈妈，这些女子最近都不要接客，我给你写一张药房，你让人抓药熬制给她们喝，最好也不要给她们吃辛辣上火的东西，过几天我再过来为她们治疗。”韩清溪淡声道。

王妈妈脸色黑如锅底，还是忍着怒气对韩清溪笑道：“那就麻烦小公子了。”

“不麻烦。”

韩清溪微微一笑，写了一个药方。

这个药方可以延缓梅毒的症状，但是要根治，还得用青霉素才行。